楼渡(((7777777

假如血魔池的门是师傅给赤牙打开的,以掌门的视角叙述这场悲剧(纯属相关剧情猜测)

*我个人认为比较带感的往事一定程度上解释赤牙为何还愿意叫掌门“师傅”,而不是恨她,给她起外号。孩子不懂事写着玩儿的

*没有绝对的恶,只有立场不同


  


  

1



惠莲极幼时便随我在天莲派里修行,很少与外界接触。当我首次传授她如何运功时,年仅数岁的她展现出相当之高的武学素养,那些清澈纯净的气浑然天成般自她体内源源涌出,同白莲大法适配到令人震撼的程度。


也正是彼时,我取她“莲”字。


尤其,惠莲不仅天赋异禀,且坚忍不拔,肩劳任怨,门派的严规她竟能迅速习以为常,严于律己,继而严于律他,堪称三十年以来最有资质继承门派的弟子,是天莲派完美的大师姐。她非常懂事,全心全意地相信我,不闻外物。有她辅佐,我省心许多。


不过,虽是完美的大师姐,惠莲却并非我完美的继子。上位者的仙风道骨足以凝聚起其下一众学徒,但掌门位需要考虑的则更多。


我何尝不是从惠莲这个年纪过来的——一步一步,时至今日。天莲派的清规要求弟子们心无二用,不争不抢,可这与玄武国的国情天差地别,苛求这片土地上长大的所有人都如同惠莲这般清心寡欲是不可能的。一旦惠莲真正身居高位,她不得不知悉一切。


像我一样。



2



惠莲是三十年来我最为厚望的女徒,她的成长于天莲派的存续而言至关重要,若说我不知道她和陈裕权的事,那才是说笑。他们互生情愫,几乎门派内所有人都在传。


我不去第一时间制止,更多出于对惠莲的信任。她与当年的我如出一辙,必然难以违背规则。另外,我也料到了,其他人定会把不满施加在陈裕权身上,说不定他自己就会知难而退。


冷嘲热讽、拳打脚踢……


我见得不少了。停不下来的。


常人没有能完全循规蹈矩的,即使有,也会被推上大师兄、大师姐的位子,最终像我一样,不得不变得如此圆滑。即使是我曾经视作神谕的,即使是惠莲现在视作神谕的规则,我后来也不得不承认,它……或许真的是定给非人来遵守的,虽然可悲极了。


惠莲是眼下天莲派的“神”。她生于玄武国,却异于玄武国,心存恶念的人也会无一例外地被她散发的闪耀的光芒刺痛,再不屑于这清规,也依然能够全心全意地拥护她。


她凝聚起了这满是淤泥的天莲派。


而我是掌门。


天莲派的传承是我最大的职责。


如果惠莲一时鬼迷心窍,我可以饶恕她,毕竟这条命正日薄西山,强大的继子不可或缺,但陈裕权——他对门派的价值远低于那些对他群起而攻之的……人,就这么简单。我不可能把这件事搬上明面,既是为了庇护惠莲,也是避免一场肃清。当下的学徒们已然青黄不接,天莲派绝不能在此时大损。


但我从前真的不是这样的。


惠莲和陈裕权固然忤逆了门规,但……这不是我目睹陈裕权承受欺凌而无作为的理由。


不知何时,我从前所坚持的理想,随着身居高位的重担逐渐烟消云散了。每当他们唤我“师傅”,我就知道,对我来说最优先的永远都该是天莲派,是天莲派未来的何去何从,而不是我的良知,我的信念——我的人性。


从前的我早就不会原谅如今的我了。



3



我定期会去禁地观察血魔的状况。掌门但凡在位,便应当时刻保有压制血魔的把握。


日前,它近乎奄奄一息,根本无力与我抗衡,以惠莲的功力多半能对其进行封印。


说实话,当真要抹除陈裕权,办法可太多了,悄无声息地把他杀了随便扔在哪里,之后对外宣告这个叛逆的弟子擅闯禁地即可。惠莲向来最听我的话,其他人也不会在意。


不过我真的不想那么做。


……我对心存这种可能的自己感到厌恶。


我想给陈裕权一个机会。



4



许是由于惠莲已经拒绝他了,陈裕权被欺负的情况愈发严重,不论是年长于他还是年轻于他的,越来越多,都出现在那一群里。


从前的我在不停地谴责如今的我。


无论如何,他都不应该被那样。


陈裕权真的需要一个机会。


不能由掌门去正大光明地惩戒的,我想给他一个动用私刑的机会——一个复仇的机会。


欲望是人之常情。几十年的时间教会了我这个道理,我见过太多诸如此类的纠葛——是我的师傅从不亲口与我言说的,与天莲派的训诫背道而驰,在玄武国理所当然的道理。


他们两个不是罪人,至少在玄武国不是。



5



陈裕权似是不想我会主动找他。


他的眼神死了,不再期待在此地的生活,并对我十分抗拒,抗拒里还有掩盖不下的畏惧,或许以为我也是背着惠莲来驱逐他的。


“陈裕权,你怕死吗?”


他没有反应,姿态充满戒备。


我板着脸,语气坚决且冰冷。


“那些事我是知道,但我帮不了你。”


阴霾突然清亮了,又很快黯淡回去。


“不过,禁地的门会在一天后敞开,里面锁着血魔。要怎么做,你自己决定,但你必然要为自己的选择付出代价,比如,命。”


“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,但我劝你别这么做,我是为了你好。有命在,就有未来。”


我是掌门,我不会偏袒一名普通的门生胜过偏袒那么多其他人,对他的默许止步于此。


被人逼上绝境的陈裕权,我暂且给你一个仰仗魔的希望,若你以命相抵也要拖下他们一起走,那就去做,只是我必定会把你杀了。


我是掌门。



6



我任由陈裕权夺去数人性命后才呵住他。


可我唯独不曾料到陈裕权这般极端的作为、不曾料到惠莲会被他拽入生死局。


他是本就想以死解脱的人,他只是想让那些恶徒陪他赴地狱,你根本没必要救他——


他自己都不会希望看到你死。


但是,但是。


我本就是这样的人吗?


我过去不是这样的。我过去也和惠莲一样,为了他人的性命,坚守责任高于一切。如果倒流回我的少女时期,遇到同样的事,我好像也曾做出过和惠莲相仿的觉悟。


可这理当是,掌门的,责任……


却不是“师傅”的。


我想放过她。我想放过惠莲。


不光是因为我看着她从小长大。


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……那光芒太刺目。


她的圣洁足以刺痛天莲派里所有恶人,不仅是陈裕权,不仅是恶贯满盈的霸凌者……不仅他们在为她求情。甚至包括我,连我也。


我的心说着,求你放过她,求你放过自己。


最初的我一定会觉得全都是自己的错。


挨受天雷的亦是往昔心无旁骛的我。



7



我放了她,也放过了所有人。


“下一次见他时,我一定会杀了他。”

  

但或许不会再见了。

  

过于强烈的光辉,总会诞生巨大的影子。这团暗影比纵容血魔之实更甚地笼在我的心上,久久不散,化作疾病,紧绕我身。


没有光的天莲派,最终不过乌合之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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